刘邦创业连载第4章用魔法打败魔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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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始皇三十七年(前年)五月的一天,天睛,有风,刘邦奉命押送一支百余人的刑徒队伍,踏上了西去咸阳的路。

队伍中多数是年轻人,也有樊哙、蛊逢、留胜等几位年过四十的中年人。

樊哙卖狗肉时,遇到一位难缠的顾客,一生气推了对方一跤,犯了“故伤”的条款,判罚劳役六个月。

蛊逢是剑术大师,留胜是神射手,都是有身份的人,弟子成群,平时老成持重,不太出门,本来绝无犯法的可能;只因二人动了争胜之心,相约在一个偏辟地方比武较技,被人举报“斗殴”,也被判罚劳役六个月。

秦朝大造陵墓、宫殿等各种大工程,对民力的需求极大。征用普通民工要给工钱,工价是自备伙食一天八钱,吃公家伙食一天六钱;使用刑徒则不然,工钱省了,还可以像驱赶奴隶一样,任意鞭打辱骂,死了也不用给付抚恤金。官府为了省钱,乐于使用刑徒,刑徒不够怎么办?那就设法制造刑徒。秦法本来严密繁苛,一言不当,一事不妥,就可能构成犯罪;还奖励举报,让百姓相互攀污指证;办案时从严不从宽,只要跟法条沾上边,一定会做有罪判决,罚到咸阳做几个月苦工算最轻的了,严重者还要全家连坐,乃至牵连十家。这一来,“刑徒”多不胜数。据考证,全国服刑的罪人最多时高达万,接近全人口的十分之一。

秦始皇陵

刘邦正是利用秦法的苛滥,将挑选的人全塞进刑徒队伍中。除樊哙、蛊逢、留胜三人外,还有朱轸、周定、奚涓、单宁、丙倩等十几个小伙子。他们犯的都是小罪,本人服劳役就完事儿了,还不至于牵连家人。

刘邦带着队伍,早上从沛县出发,计划晚上留宿丰邑。一路上,朱轸、周定等人故意散布谣言,对刑徒们尤其是在沛县无家无口的外乡人进行恐吓:听说咸阳的工地上,每天累死、饿死的有几百人,我们这一去,九条命已经丢了八条,即使侥幸捡回一条命,七痨八伤的,人也废了。万一不幸呢,死在外面跟死了条野狗似的,倒不如死在家乡,好歹能落副棺材。

不安情绪在队伍中蔓延,许多人动了逃跑的念头。

傍晚时分,队伍赶到丰邑。刘邦跟亭里管事的人接洽,将人安顿下来,然后回家拜见父亲、继母、兄嫂,晚上就住在家里,陪陪老婆孩子,打点路上的行李。以前他多次押送刑徒去咸阳,每次都是这样操作。出一趟远差,少则三个月,多则半年,临行前跟家人聚一聚,是人之常情,没什么不对。

晚上,樊哙等人一番鼓捣,那十几个外乡刑徒全悄没声息地逃走了。

次日早上,刘邦回来清点人数,发现少了十几个,假装大惊失色,埋怨丰邑亭长说:“你们太不小心了,怎么不把人给我看好了?人跑了这么多,谁担得起责任?”

丰邑亭长心里着慌,争辩说:“你的人跑了,怎么赖我身上?”

二人掰扯了一阵,最后终于掰扯清楚了:地方是丰邑亭长管理的地方,人是刘邦管理的人,出了这种事情,各有一半责任。

丰邑亭长叹道:“唉!没来由遇上这等糟心事,只好各认倒霉。”

刘邦说:“你我是老朋友了,我怎能叫你吃亏?掉两颗头不如掉一颗头,两家倒霉不如一家倒霉,这个责任我全认了。”

他让人取来笔墨竹简,立下字据,表明看管不严、致刑徒逃走的责任由自己一力承担,与他人无涉。

古城

丰邑亭长感激不已,送给他一袋好酒和一些下酒菜,并表示如果他有什么事情,一定会照顾他的家人。

刘邦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,带着队伍,继续西行。走了三数十里,到了丰西泽,已是午时,就让队伍停下来休息,吃干粮。丰西泽是一个不大的内陆湖,湖区周围是成片的沼泽地,芦苇密布,人烟稀少,蛇虫横行。

刘邦捧着酒袋子,慢条斯理地喝着。喝到晚上,酒袋见底了,时机也差不多了,他醉醺醺地站起身,将刑徒们召到一起,说:“我奉命带你们去咸阳,人一下子跑了十多个,如何交差?我索性做件好事,都放了你们。你们走吧,我从此也要亡命天涯了!”

刑徒们感激涕零,纷纷谢过刘邦,一个个飞奔而去。留下来的都是自己人。还有一些自己人,为了鼓动大家逃跑,假装一起跑了,然后又绕回来,跟刘邦会合。

人聚齐后,刘邦领着伙伴们,连夜赶往芒砀山。

湖区四面泥泞,只有一条小路勉强可以通行。刘邦派一人前去探路,过不多时,那人慌慌张张跑回来报告说:前面有大白蛇挡道,过不去,我们还是回去吧!

大家一听,都变了脸色,犹疑不已。白蛇是传说中的灵物,此时现身,莫非是凶兆?

他们多数人举事的意志并不坚定,对前途没有信心,很容易产生畏难情绪和退缩心理。

刘邦暗想:将来我们要面对如狼似虎的秦军,现在却被一条蛇吓住了,还谈什么打败秦军、铲平暴逆?

他拔剑出鞘,慨然道:“大丈夫勇往直前,怕什么!”说着,推开众人,独自一人,昂昂然地大步向前走去。走了数里,果然看见一条水桶般粗的大白蛇,盘成一堆,有辗盘那么大,挡在路上。

刘邦心里也有几分怯意,他迟疑片刻,咬咬牙,定定神,跨步上前,看准白蛇的头,一剑挥去,白蛇顿时身首分作两截,但还没有死透,在地上翻滚了好一会儿,才不动了。

斩白蛇雕塑

刘邦擦了把冷汗,从蛇身上跨过去,继续前行。此刻,他已经下定最大决心:无论有没有人追随他,无论前路上有多少艰险在等着他,他都要走下去,把反秦事业进行到底!

他沿着泥泞坎坷的小路,高一脚,低一脚,又走了数里,酒劲儿上来了,身体也疲乏了,往草地上一躺,很快睡着了。此刻,他的心境一片空灵,无忧无惧,睡得特别踏实!

樊哙等人提心吊胆地从后面赶上来,看见僵死多时的大蛇,都惊呆了!想不到大家都畏惧的灵物,遇到刘邦,不过是一堆死肉而已。从此,刘邦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变得伟岸起来,他们也从刘邦身上,感染了无穷的勇气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。

刘邦带领大家,在紫气岩、皇藏裕、赤帝峰三处地方,兴建了三个秘营,办起培训班、演武场和武器作坊。对人员也作了分工:刘邦亲自抓思想建设,给学员们讲反秦救民的意义、愿景和工作方法等内容,让大家明白为何而战、为谁而战。蛊逢担任剑术教头,留胜担任弓弩教头,同时负责演练阵法。留胜以前是卫国公族成员,带过兵,懂军事。

刘邦又派人将工师喜请来,主管兵器制作。还请来一些技术精湛的工匠跟他一起工作。工师喜名气太大,别人只要听说他的名字就能猜到这个地方在干什么。所以,刘邦给他改名为沛嘉。

人员安排好后,大家便按照预定计划,各自开展工作。秘营分作三处有个好处:开展不同活动时可避免相互干扰,也符合狡兔三窟之义——万一遭到官兵围捕,不至于被一网打尽。

在未来的日子里,这三项工作将产生难以估量的价值!

(图片来源于网络,侵删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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